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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6·26”故事之二

“6·26”故事之二0 A! G& E/ d$ [! A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忆青文

$ F( _6 x( L3 V3 S& H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作者:段晓平       y: x3 r) }6 B: ?8 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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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[+ x, F7 [4 ?6 u$ w' S戊戌清明,阴云低垂,一个让人感怀的日子。
: P7 X. v/ Z8 C2 G) D5 W+ ~早晨起来洗漱完,我坐在桌前,随手从书架上拿出《革命烈士诗抄》这本书,准备静静地打发早饭前的这段空闲时光。“吧嗒”一张二寸黑白照片从书夹页间掉了下来,仔细端详,原来这是1979年秋天我和患友王青文(右一)拍的合影照,背景就是长春火车站前广场那个水泥砌成的大花坛。望着已经泛黄的照片,历历往事再次飘过苍穹,浮现在我的脑海里······$ g- s. ~$ ^0 c8 z6 W
    1979年1月的一天,六·六医疗队王干事对我说,刚接到陕西华山患者王青文的一封求医信,要来长春治腿,他字写得非常好,很有文彩,是青年团员。春节后,在疗队团支部一次会上果然见到了他,他1米67个头,圆脸厚嘴唇,张口一副陕西腔,拄单拐,典型的关中汉子。朝夕相处中,我俩很快就熟悉了并结下真挚的友谊。当时我们年轻好胜,今天你写一首诗,明天我写篇散文,一起交流探讨,切磋修改,常常为诗文中的谋篇立意、逻辑构思、语言修辞和表现手法争论得脖粗脸红,这时候,我才知道他当时是村里学校的代课教师。也许是有着共同的经历,那种对文学追求热爱的炽热情感,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,温暖着我们的心灵,憧憬美好的理想。3 z2 ^$ O! I0 `0 z# w! e8 y! V. t
79年4月初,疗队团支部书记戚桂芳大姐出院了,王青文便接替了团支部书记。他交际广,能力强,联欢会上,记得他请来了徐静秋、奚亚范、赵继霞、孙静英、王海宁等一些文艺爱好者,刚开始表演时大家还有些紧张,几首歌唱过后,她们完全放松了,独唱、小合唱、戏曲选段、诗朗诵······一个个精彩节目轮番登场,最后由胡志斌、修成祥等四人表演的民乐合奏《步步高》《喜洋洋》使整个会场成了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欢乐海洋。
7 U3 @4 }0 ]9 j$ v1980年1月我们相继出院了,可在疗队建立的真挚友情并未疏远中断,始终保持联系。1980年国庆节刚过,突然接到王青文的信,邀我和他去北京上访,要求中央有关部门能在长春二0八医院六·六医疗队建立一处集医疗康复、劳动就业、升学培训等为一体的全国性社会保障基地,为广大残疾人落实福利政策,并约定了见面日期。抵京后,得到了北京老患友种丽萍全家和卢立的热情帮助。那时中残联还没有成立。我俩就找了中办和国务院信访局接待站、民政部、卫生部、劳动部、解放军总后勤部、共青团中央、中国青年报社等部门。在北京一个月里,白天,我俩到各有关部门反映情况,提出诉求;晚上,在民政接济站的灯光下,我俩互相鼓励,分头赶写申诉材料,于是就有了《写在出院前夜的日记》、《奇闻略谈》、《一个儿麻患者的心声》、《仰天抚泪疾呼声》、《关于当前残疾人(尤其是肢残人及聋哑人)就业升学深造面临的困境和建议》等十几篇文稿。当时国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,各种矛盾和问题堆积成山。我们的诉求材料上交到国家有关部门后,虽然没有实质性效果,但王青文却给我留下了执着仗义、敢作敢为的深刻印象。在北京站临别时,我俩热烈拥抱,互致平安祝福。8 F* d/ z6 [* x. G! N. n
岁月流逝,转眼几年过去了。1984年10月我作为代表赴西安参加全国文学青年积极分子代表会议,本打算顺路去看看王青文,可返程时由于会务组统一定票而失去了重逢的机会,我们都感到惋惜。进入新世纪后,我俩改用了电话联系。在一次通话中他对我诉说了这些年来他爱人开理发店,他自己修表、开饭店、开歌厅和在制药厂打工所经历的酸甜苦辣。开始还时有联系,以后电话就中断了。2011年8月我应邀去新疆访友,在回来途中直奔华山,当我按照地址找到他家时,谁料房门锁着室内没人,向邻居打听,邻居说王青文早在2009年3月患胃癌去世,他爱人带着仨孩子走了。又问王青文的陵墓在哪?他家的亲属还有谁?在哪居住?邻居摇头说不知道。——唉!没办法了。壮志未酬身先死,好友英年早逝,真叫人欲哭无泪,徒叹奈何!
% E" ~# w! Z! y5 X  T  西岳华山——名扬四海的旅游胜地,绝世佳境,美不胜收,可我在那时侯哪有兴致去华山景区游览观赏呀!当晚,我就乘火车踏上了回归的旅程。
- d- N2 }0 Q: d) z; y7 [望着这张照片,忆及我和王青文当年在一起时的难忘岁月,我仿佛看到了他为生活辛勤操劳的身影,感受到了他激情澎湃的情怀,心中无限感慨化作这样一首小诗:偶看照片觅旧踪,青春如火搏雨风。而今仍憾好友去,腿残志坚写人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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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过去的事情可以不忘却,但一定要放下; 不要感到是生活亏欠了你,其实是时机未到或我们努力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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